看着星伸出的手,菲丽丝眼中的泪水并没有消失。菲丽丝的力量,本身便是她存在的理由。她的哥哥,正是在她的眼前被被人杀害的,没有力量的下场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正因为这股对力量的渴望, 即便是与托尔的神性并不匹配,也强制性的接受了托尔的力量。
然而现在,这股力量却被人夺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夺走了。换做是谁,恐怕也不会心甘。其实菲丽丝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与雷神托尔的神性完全匹配的话,洛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偷走她的力量。
“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星就这样看着菲丽丝,一动不动的。他不明白了,仅仅是力量而已,失去了又能如何?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会这么伤心。就像是被丢在了孤舟里的孩子一样无助。当然,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是如此。
“力量,并不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星,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帕里琉斯给他的石头给予了他语言,想必,就是为了这样的情况。那位以智慧而闻名的神不会选择一个做事情毫无意义的家伙来当自己的神座战士。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比力量更重要啊!还有什么!”
菲丽丝颤抖着,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金色的头发都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丝毫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你不是我,你根本不懂我!你知道力量对于我来说多么重要吗?我要杀了那个人,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菲丽丝突然站了起来,一拳就打中了星的腹部。虽然失去了雷神托尔的力量,但是常年的锻炼使得菲丽丝的身手也不同于一般人,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受了这一下,恐怕立马会倒地不起。可是她面前的是星,一个即便是她全盛时期都不可能打败的对手。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们所有人!”
不停地捶打着星,星也就站在那里让菲丽丝打着。泪水,汗水,混杂着嘶哑的喊声,雨点般的拳头不停地落在星的身上。许久过后,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再也没有力气了,或许是想通了,菲丽丝一头栽在了星的肩膀上。
“呐,杀了我好不好。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星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抚在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菲丽丝,轻揉着她的发梢。金色的头发在星的手中像金色的水流一般。然而,这股水流的主人现在却失去了活力。两只无神的双眼紧盯着地面。
“还真是傲慢啊,还想要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如果你需要力量的话,我给你便是。如果连杀死对方的觉悟都没有,就妄想让对方杀死自己,傲慢,傲慢,太傲慢了。”
星不停地在嘀咕着什么,像是丝毫没有把菲丽丝放在眼里一样。也是,现在的菲丽丝,星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他感觉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使得一个人,从刚刚那样,干敢和自己正面决斗到现在这样,会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力量,对于一个人而言,究竟是种什么东西?星不明白,准确的说,是一出生便具有这样傲人的力量的他,所不明白的。力量,对于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了。不用经过锻炼,也没有什么磨炼,天生就能够获得,需要使用的时候,使用便是。
然而,很显然,眼前这个人,打破了他的认知。他还是第一次想要看看,一个人,究竟会怎么样使用力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的,就像看电影一样,很久很久没有找到一部让他感兴趣的电影了。
神,愚弄世人。如若这便是神的本性,那我,便也随着这本性去吧。
星一把抓住了菲丽丝的领口,让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星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将菲丽丝看穿一样。可是,菲丽丝现在,就如同傀儡一样,失去了魂魄的傀儡,有的,也只有空空荡荡的身体罢了。
“我问你,你是否想拥有力量。”
“......”
“即便是恶魔的力量,你也愿意拥有?”
“......”
“汝不应答,我便认为汝已经默认了。既然如此,便继承我的力量,苟活于世,在这个世界傲慢的活着。”
星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呆滞的菲丽丝,一丝不屑的神情窜上了眉头。淡淡的蓝色光芒顺着星的身体涌了上来,宛如星辰般深邃,又如星河般壮丽。星星点点,像一条大河一样,汇聚成线,一个劲的钻进了菲丽丝的身体中。
“他,居然是神吗?”
蒙诺非看着这样的星,一脸紧张握着拳头,挡在了蒙蒂亚的身前。蒙蒂亚也惊呆了,眼前这个人用的,正是神灵特有的产生神座战士的仪式。将神的信念与受座之人的信念连接。这也是当年,他们的先祖代代相传的敌对的神座战士产生的仪式。
只不过,与他们先祖所流传不同的是,神灵的降座仪式,应该会产生恶魔所惧怕的神光,这种神光是恶魔所不能忍受的。然而,眼前的星正在进行的降座仪式,所散发的光芒似乎并不排斥恶魔。
柔和的星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反而有舒服的感觉。沐浴了星光的恶魔,魔力似乎都增长了。就像是大恶魔降临一般。
可是,蒙诺非和蒙蒂亚以及所有的恶魔都是知道的,大恶魔选取代理人,可不会使用降座仪式。蒙诺非可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成为了阿斯蒙蒂斯的代理人。
“他,不是神,但,也不是大恶魔。他到底是谁?”
蒙蒂亚痴痴地看着这湛蓝的星光,一个名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可是立马又被自己给否定了。如果眼前的星是那个家伙的话,自己恐怕活不到现在了。当年的他,那可是整个地狱人人喊杀,却从未有一个人胆敢动手的家伙。
仪式很快便结束了,到了最后一步。星抬起了菲丽丝的一只手,只是一个眼神,菲丽丝的手指上,一滴血液就渗了出来,融在了仿佛能够遮蔽天空的星图上。
看着依旧呆滞的菲丽丝,星有些无奈的轻轻弹了一下菲丽丝的脑门。当然,他觉得是轻轻的,对于菲丽丝来说,就不是那么温柔了。
“啊,疼。”
一下子把菲丽丝从崩溃的境地给打醒了。刚刚找回自己的意识的菲丽丝这才发现,整个身体都不一样了。跟以往一样,却又不一样。与雷神托尔那肆虐刚猛的力量相比,这股力量显然柔和多了,但却多了几分黑暗和深邃。
“这是,什么?”
幽蓝色的火焰,从菲丽丝的手上蹿了出来。一对幽蓝色的翅膀,慢慢从身后生了出来,虽然是能量,却那么像实体。感觉只是轻轻扇动,就能飞起来一样。
“你继承了我的力量,嗯,准确的说,你现在是我的神座战士。”
星头也不抬的看着菲丽丝,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你是?神?”
菲丽丝的眼中,虽然再度发出了光彩,却又陷入了迷茫。如果是神的话,为什么要站在地狱这一边。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星再也没有跟菲丽丝多说一句话,就这样自顾自的转过身来,看着蒙蒂亚,冲着蒙蒂亚行了一个恶魔才有的礼节。
“这几天,谢谢关照。这个家伙,也拜托了。”
“哦,好。”
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蒙蒂亚,只回答了这两个字。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你会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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